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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子理诗卷 北宋 · 释道潜
七言律诗 押庚韵
六载南官(汪本作宫)何所营,百篇翻覆见高情。
霜鸥露鹄元非俗,雪竹风松本自清。
俊逸固宜凌鲍照,优游真已逼渊明
微言会有知君者,谩拟钟嵘试一评。
次韵黄子理宣德田居四时 其一 北宋 · 释道潜
四序自逶迤,田园常局促。
春阳旋东皋,迫我事铫耨。
出种曝篱根,驱牛饮溪曲。
晖晖明朝阳,聒聒喧布谷。
颓龄惜筋骸,晓睡谩云足。
蓐食出柴门,筱赴幽谷。
搴条视柔桑,密叶已舒绿。
今年气候早,膏雨厌霢霂。
邻翁时一来,耕耨每相属。
次韵黄子理宣德田居四时 其二 北宋 · 释道潜
 押词韵第四部
离离小麦黄,习习南风度。
桑枣暗蓬麻,耘锄困朝暮。
种瓜屋东隅,翠蔓已分布。
黄花引疏篱,冉冉欲横路。
白水漫青秧,联翩下鸥鹭。
新丝换浊酒,肴蔌羞薄具。
扫洒(四库本作洒扫)聚比邻,环坐荫高树。
稚子羡赢馀,牵衣傍翁妪。
牛羊岭外归,落日林梢去。
饷妇亦还家,笑言隔烟雾。
次韵黄子理宣德田居四时 其三 北宋 · 释道潜
 押尤韵
村落已徂暑,蚊蝇尚喧啾。
衡门霁朝雨,茅竹归新秋。
机丝迫邻女,札札无停休。
中田蔼黄稼,烂熳如云浮。
渌蚁酿新瓮,嘉鲂钓清流。
瓦尊迟来客,礼数忘献酬。
三杯未肯辞,笑语方绸缪。
时平盗自隐,场圃无宵忧。
儿孙渐束发,婚嫁迫所谋。
款曲从我言,归途蹇淹留。
林端有月色,相送前溪头。
次韵黄子理宣德田居四时 其四 北宋 · 释道潜
朔吹鸣高林,回塘冰已结。
牛羊卧茅屋,原野暗飞雪。
壮男臂彫弓,短后事田猎。
饥鹰一号呼,荒径洒毛血。
归来誇意气,邻舍呼饮啜。
明朝过南山,更欲穷窟穴。
寒炉然豆萁,光燄时起灭。
布被拥娇儿,从渠踏里裂。
老翁寝不寐,展转念鹅鸭。
篱落易穿窬,狐狸恐惊发。
次韵少游子理梅花 北宋 · 释道潜
 押皓韵
朔风萧萧方振槁,雪压茅斋欲攲倒。
门前谁送一枝,问讯山僧少病恼。
强将笔力为摹写,丽句已输何逊早。
碧桃丹杏空自妍,嚼蕊嗅香无此好。
先生携酒傍玉丛,醉里雄辞惊电扫。
东溪不见谪仙人,江路还逢少陵老。
我虽不饮为诗牵,不惜山衣同藉草。
要看陶令插花归,醉卧清风轶轩昊。
答四明法师绛帏试问三十章(并序 天禧元年二月 北宋 · 释仁岳
 出处:全宋文卷四○七、《四明尊者教行录》卷三
天禧改元春二月四日延庆座主出山家教义凡三十条,褰绛帏问诸子。
其词惟要,其旨甚微。
俾无或者兴布教之功,令不敏者奋强学之志。
门人仁岳率尔而对,斐然成章。
非求鲁国一字之褒,盖请武津四择之诫。
既有传写,故兹叙云。
一问:三藏初果苦忍真明,何故复云灭非真谛?
四皆称谛,为谛真耶?
为谛俗耶?
答:原夫三藏理唯一真观有四谛,理因观显,故云「苦忍真明」;
理显观忘,故云「灭非真谛」。
何者?
盖由灭无之真,离幻之俗,虽则知苦断集,修因證果,皆生灭之事行,非空寂之理体。
究论法性,何所迷悟。
大师云「三藏法性自天而然,集不能染,苦不能恼,道不能通,灭不能净」。
然而由于苦忍方明于真如,析色尽处乃见于空。
虽能析、所析俱非是空,而见空者,由于析色故也。
是知苦忍真明、灭非真谛义无相违。
又上明必下显,谛俗则谛真,岂前后异耶!
二问:因缘停心与支佛正观何别?
答:因缘停心者,则为初心行人多愚痴之心,起断常之见,是以令观三世因缘,对而治之。
荆溪云「三世相续故不断,三世迭谢故不常」等。
此但略知因缘生相,未知因缘灭相。
支佛正者,非秖三世而已,乃至能百千万世。
复知生而知灭,兼谛俗而谛真。
二观稍殊,不可相滥也。
三问:诸文皆云「支佛因缘断惑」,相如何?
答:诸文异说,今试粗陈。
若如《阿含》所明,中乘因缘相,有逆有顺。
从无明至老死名顺,从老死至无明是逆。
生灭皆然,此乃大概而说。
若如《四念处》,委辨推寻破之相,或以爱支为首,或以取支为首,亦有逆顺。
且如爱支为首者,即推贪爱因何而生,即知此贪因爱而起,乃至行因无明,无明过去一切烦恼。
又顺推,此爱能生于取,取生于有,有生未来二十五有生死等。
破者,爱即现在污秽五阴性念处,乃至无明即过去污秽五阴性念处。
又若于有即善不善五阴性念处,乃至未来生死即果报生死无记性念处,是名逆顺观察破四颠倒。
颠倒灭则无明灭,乃至老死灭(上皆略义,采《四念处》文义)
取支为首者,即见惑之人也,逆顺推破例如爱支。
又如《止观》明禅境中,寄修辨发,以有支为首。
又《释签》明四教因缘,皆从爱起。
如此诸说不同者,良由根性有殊,故修入不等。
今准《辅行》判缘观,凡有二种。
一者推果知,二者推因知果。
若《念处》及《止观》即推因知果也,《释签》即推果知也。
然此二种之义,应用《念处》为正,以正能顺因缘之义故。
因缘既以无明为首,今爱取即无明也。
大师广示修相,良在兹焉。
四问:《阿含》既但说三藏,何故八万诸天便发大道?
答:良以渐顿法门,体元不二,大小根性,理本无差,盖遇熏不同,故得脱有异。
今诸天悟大,岂孤然哉。
审应昔世曾以小乘谛境修乎大乘观智,今闻本境即发宿种也。
譬如先置毒药服于酪中,今再服酪,即能杀人也。
然由如来知机知时,随熟随脱,故但用生灭四谛,而赴大小两缘。
此即显露不定教也。
问:在鹿苑时,秖云诸天得法眼净。
至般若会,方乃指云获无生忍,是则声闻等众,不知诸天便发大道,据此莫成秘密教义耶?
答:比见学人,多作此说,诘其所以,言无所从。
且秘密教者,乃是备谈渐顿等教,各对大小诸机,互不相闻,方名秘密,非谓小益不知大益为秘密也。
鹿苑中秘密之相,如《大论》说诸菩萨所见无量阿僧祇入得二乘,无量阿僧祇入得无生忍等是也。
今八万诸天但为说小,与诸声闻同见同闻,何秘密之有哉。
大师亲指为显露不定,岂不信乎?
五问:通教受接之后,合作后二教位次修證,《大品》经文何故只以第十地为果耶?
答:此由大品十地,兼含衍门三教之义耳。
如初地菩萨名为伏忍,二、三两地名柔顺忍,四地已去名无生忍,乃至游戏神通净佛国土等皆通三教也。
故《辅行》中释十地为如佛云。
若被接者至此,既破一品无明,亦能八相,故云如佛,岂非十地名义通三教耶?
若尔,何故《辅行》明被接云谓用前教,有始无终,已用七、八,不至九、十,即用后教,有终无始,但用向地,不须住行。
中续接之,故得名接
此岂非被接之后依后教位次耶?
答:若据经文,则无别位。
大师得经深旨,自以十地通于三教,故荆溪具约两教位次,引而伸之,欲令被接之义区以别矣。
引广决略,乃作者之意焉。
六问:通教菩萨约何义留习润生?
答:留谓固留,非观力未充,不能进断。
何则?
以此教菩萨已于性地及八人地中伏结顺理,为诸众生遍行六度,一切事中福慧皆令究竟。
如三藏菩萨,于中忍中,三祇行行至已办地,自合真理必显,正习皆除。
如三十四心,有何不可。
但以度生心广净土时长,故扶之以誓愿慈悲,留之而润生化物。
所以须留习者,为无妙应之真体,故用作受身之本矣。
故《妙玄》云通教亦得有应,但是作意神通,灰身灭智,无常住本。
约何起应,斯为诚證矣。
七问:俱舍以尘沙为习气,如何留之润生?
答:大师明通教习气,凡有二种,谓烦恼障、法障之习气,法障即界内尘沙也。
若留习润生者,此正为烦恼之习气耳。
以由烦恼是染污无知,无明为体,能招生死故。
尘沙是不染污无知,劣慧为体,不招生死故。
应云菩萨为润生,故须留烦恼之习。
为化物,故须破尘沙之习。
则知二习其体稍殊。
八问:方等既有四教,为是文文皆须四解,为复各有文诠耶?
答:或皆须四解,或各有文诠,逗会多途,不可一揆。
如大师释《请观音经》,始从病相,乃至系念数息,闻咒得益,并约十种行人说之,即皆须四解也。
如释《十六观经》,正为顿机,不通渐入,即各有文诠也。
或一经具明四教,各有文诠,如《净名》之类也。
所以须四解者,为部教俱带;
《请观音经》各有文诠者,为部带教不带(《十六观经》)
故知方等教相难明,不可一概也。
九问:般若既只衍门三教,何故《仁王经》说四无常偈?
答:斯乃以藏助于衍也。
且彼经云:「普明王依过去七佛之法,请百法师,一日二时,讲般若波罗蜜八千亿偈竟」。
第一法师王说偈,即无常等四。
岂非正宣般若,傍演无常?
所以然者,普明既为斑足所捉,将赴其死,恐王恋著身命国土,是故偈意皆劝舍身及国土等。
至闻偈毕,诸王皆證三门空定,还是衍门得益之相耳。
故今家明通等三教,俱用藏教而为助道,即此意也。
十问:通教三乘共行,如何菩萨远边?
答:三乘同观幻有,皆取但空,从大分,故云共行。
菩萨非止偏空,兼知中实,从利根,故得远边。
是知若云共教,则菩萨须在当分,唯得近边,乃有局定之妨也。
若云通教,则菩萨或被后接,即得远边,乃有从容之美也。
一家所立名义之巧,其若是乎。
十一问:别教独菩萨法,如何二乘近边?
答:且如通教,不名共教者,盖有菩萨远边之义也。
今亦例然。
所立别教,不名不共教者,盖有二乘近边之义也。
但以方等、般若中,别教二乘共闻,为近边义耳。
盖《大论》约菩萨与二乘不共闻,立不共般若,今别教既有共闻,则非不共闻,故约此义说于近边矣。
十二问:别教不谈即理,何故能造之心是佛性耶?
答:此教真如在迷,能生九界,虽不即理,真如岂离于心。
如《妙乐》云,别教法界不出于心,今谓即不即理。
譬如一源之水(佛界真如,分为九派(随九界缘),九派虽异一源(事不即理),派水岂殊源水(心是佛性)
是则能造之心终日不即,终日是性也。
若尔,何异圆教不即不离义耶?
答:圆教性具九界,起于修九,全修是性,故云不离。
但由迷修,各自谓实,故云不即。
别教真中无九,须断九归真,故不谈即理。
九中有真,而依真生九,故能造是佛性。
今人见事理不即之说,作霄壤顿异而解者,能造是性。
此如何通?
真如随缘不可与言无也。
十三问:别教理性既有三因,何故别修缘了?
答:理性有三因者,皆但中之德也。
别修缘了者,皆二边之行也。
边既非中,修则成别。
何哉?
先以声闻空心断于见爱,次以菩萨假智断于尘沙,斯乃从空边而入有边,用别惑而除通惑。
如此二边缘了具足,始为中道遮照方便,须登初地,正显但中,即三因横在佛界。
故《妙乐》云,别教虽有三德之语,三皆在性,而不互融,故成别义。
若三皆在修,前后而得道理成纵。
故知性中缘了不是修中缘了,岂同圆教,正因缘了全是三千空假中,修德缘了即性德缘了。
不可烈火而滥圆伊。
十四问:别人初心为甚不修中观?
答:盖边表之中,如云外月,用虽全于遮照,但是清净真如体不具于见思,安能起对法界。
况复本来迷久,顿悟为难。
既著有心强,则缘中力弱。
故令始行先观偏真者也。
十五问:今家以即、离分于圆、别。
既判《华严》具此二教,彼经何文谈即谈离耶?
答:荆溪谓《华严》「经意兼含,义难分判」。
祖尚斯说,今何敢评。
然而委寻大师引用彼经證于圆、别,亦可意解。
且如《止观》引「心如工画师,造种种五阴」等證于圆教,《玄义》亦引此文證于别教,故知谈即不谈即,难得显文,但以得意不得意,而分两教。
何者?
圆人谓心具而造,则诸法无生,即在其中矣。
别人谓心不具而造,则诸法自住,离在其中矣。
若乃诸位行相,或一多相即,或次第别陈,荆溪已在诸文备载,此不繁述。
十六问:既将《华严》心造一切,以立千如妙境,是则彼经已明开显。
何故云开权局此?
答:正由《法华》能开《华严》,故得将心造之文,立千如之境。
荆溪明《法华》佛慧须发四味兼带之大小,岂不以乳味兼权之教,全同醍醐一实之诠。
如大师判《华严》为枝条,《法华》为根本。
须会枝别,以入本圆。
今引用者,从会入后说也。
十七问:既云《法华》是醍醐,何故《大经》云「从《摩诃般若》出《涅槃》」耶?
答:所判二经俱是醍醐,盖有两番次第熟脱。
若云《法华》是醍醐者,即初番熟脱,八千声闻、无量损生菩萨等是也。
若云《般若》出《涅槃》者,谓钝根之人于《法华》不入,更用《般若》洮汰,方至《涅槃》,即后番熟脱。
五千起去、人天被移等是也。
虽有两番,初番为正。
荆溪云「《法华》已开,功非彼得。
大阵既破,馀党不难」也。
十八问:经云我闻,何故须用四教解释?
答:若释《法华》前经,盖明部教兼带等别,机缘大小之殊。
若释《法华》,意在开偏,会实。
又复应以藏通等四入顿渐等四。
拣前四味,我闻不同,显出《法华》,我闻亦异,则所闻法体超过八教。
故《妙乐》云「若消诸经,但用藏等」,其文稍通。
若释《法华》,无顿等八,举止失措。
问:《法华》既尔,《涅槃》云何?
答:《妙乐》释我闻云「《大经》显圆」,今乃义开耳。
故知二经不无少异。
十九问:释方便品题云「妙达于方,即是真秘」。
既开显已,那得云秘?
答:观乎真秘之言,不同隐秘之义。
若为实施权,权名隐实,则方便之名正当隐秘。
若开权显实,实外无权,则方便之名即是真秘。
盖指权方之秘,即是实相之真,故云真秘。
又十界百界,即空即中。
离言说相,离心缘相,故云真秘也。
二十问:常观三德,能所俱四,试陈行相。
答:此《妙乐》观心四一之文也。
文以三德对理教行三,和合三法成假名,人即观行如来等。
而云能所俱四者,盖显境观不二也。
何则?
且所观之四者,谓迷中三道即本有三德,众生妄我即理性如来。
能观之四者,谓见思王数修空假中,如是三观亦全三德,还用妄我为观行如来。
是则两重四一,皆即障是德,举妄全真。
能观所观只一四一,故知境自照境,心不知心。
佛之知见,于兹悟入。
二十一问:释一大车体及具度等,既皆从果德,如何用此为十乘观法耶?
答:众生本心,具佛果德,虽迷转三道,必体包十乘。
故《辅行》云:「理性车体,具度资成。
白牛观照,在一念心」。
是知理乘全驾于佛乘,因德岂惭于果德,所谓不动而运,不行而至,善恶不离于车体,故言更无馀乘。
果理要在于行门,方名等赐诸子。
《妙乐》云「人天善恶与法界同,故父果车是子理车」。
但开其情假名等赐,即其义也。
二十二问:大通应佛只在同居,何故名结缘本土?
答:若唯谈权教,可云应佛只在同居。
今既已说圆乘,即是法身,而依本土。
如《法华》中龙女所赞,指释迦作遮那之身,劫火所烧,以娑婆为寂光之土。
大通身土岂不然乎。
二十三问:声闻之法,的就何义开为经
答:的就偏真之理,开为实相之理,所谓三千三谛,统摄自在,故称王。
《释签》云「三乘已證权理,以理开理易明」,今据此也。
二十四问:博地在事,那云理即?
答:只缘在事,故云理即,盖指三障之事即三德之理。
故《妙乐》云「理无所存,遍在于事」。
亦可云理即简于后五事即之义,名字乃至究竟,岂非解行因果等事耶?
如《妙玄》云「圣人得事,凡夫得理」,《记》释曰「圣人得于因果化他感应之事,众生但得非因非果迷中之理」,故知理即简非事即,乃贬斥之义耳。
二十五问:性德之行,何故须闻性恶?
答:不闻性恶则无性德之行。
何哉?
众生本来未曾离恶,若迷性具,须藉别修,故先空次假,缘理断九。
茍或了恶是性,从性立行,不亦性行须闻性恶耶?
且如圆人依第六王数为发观之始,既知王数即是性恶,用此发观,岂非性行?
是则性恶全是智照无减之义,孱然行起真流无作之义明矣。
经云「不断痴爱,起诸明脱」,斯之谓欤。
二十六问:圆教四谛约何义故得称无作?
答:但约苦集理具,则知道灭空虚。
以理不可除,故功无所作。
从本迷故,全菩提涅槃为烦恼生死;
于今悟故,全烦恼生死为菩提涅槃。
四不相倾,一一绝待,皆由四谛元是一理故也。
《大经玄义》云「非苦非苦因,非苦尽非苦对,而是一实」等,岂一实理而有作为取?
二十七问:毕竟空观纤尘不立,何故空中具一切法?
答:三谛俱空,方名毕竟,一切诸法,悉在其中。
且如真谛空有具二乘界法,俗谛空有具菩萨界法,中道双遮空二边具佛界法,中道双照空佛界具九界法。
不前不后,非一非三。
三谛顿亡,即纤尘息矣,百界圆足,即诸法宛然。
是知三千俱空,未始不具;
三千俱假,未始不空。
此唯一家所谈,他莫能及。
二十八问:同体如何说九界权相?
答:若据同体言之,则百界一念,不可分别。
今说九界权相者,盖佛界九界,不分而分。
则非权非实,而权而实也。
何者?
虽九权皆实,而相相宛然。
净之与秽,参而不杂。
且如地狱一界,虽具十界,岂以地狱性相便同畜生等性相耶?
故知九权是三千少分,不妨非局而局,无差而差。
一实是三千全分,故能非遍而遍,差而不差。
但以一实不出九权,少分不离全分,故云同体也。
若理若果,莫不咸然。
荆溪云「物理本来性具权实」,又云「至果契本权实」。
岂同他宗谓理无九界,果唯一真?
同体权相,何由可说。
二十九问:一切依正或云众生业感,或云诸佛变现。
是二何者为定耶?
答:二义相须,不可偏判。
若共依正千差,苦乐万品者,乃众生业感也。
如云苦乐由生,非佛所作,然此业感复是诸佛妙应,随众生心而为变现,盖折伏摄受,令成熟得脱。
如云乐由佛,不关众生,虽诸文中随缘别陈,究论二义,不可暂缺。
良由众生心地三千与佛心地三千不殊,故得染净互通,感应无忒。
众生迷,故于佛依正而计差别;
诸佛悟,故于众生依正而得自在。
是知果中胜用,不异三道流转。
又如圣人变化所造,不出众生三世变造。
故云亦令众生变心所见。
三十问:人有生死,物有凋变,何故经云世间相常住?
答:若知常住之体具足三千,则生死凋变皆常住标帜之相也。
从本自尔,非今始然。
既知生是性生,乃至变是性变,性元不动,相岂非常。
但局情未忘,则生死相反。
傥唯心所见,则凋变皆如,自非性具之谈,安会相常之旨。
虽藏疏谓之不变,肇论谓之不迁,若以今望他,则皆有言无义。
荆溪云「永异诸说」,梁肃曰「抗折百家」,岂虚言哉,良有以也。
奉次韩景昭县尹移文封赠感梦二亲之作 明 · 林弼
 押词韵第三部
大钧播群品,亭毒一元气。
人得秀而灵,中立配天地。
眷惟异禽兽,实由识伦纪。
笃孝尽子职,立爱自亲始。
罔极终身慕,不忘永心矢。
韩侯圣贤学,魏公忠孝裔。
粤自英妙年,已与流辈异。
显扬企前修,继述念先世。
家声振有期,书泽流未已。
一官岂禄择,十年为亲仕。
甘旨幸父存,髫龀悲母逝。
得母谅已难,事父当不易。
过庭习诗礼,淑乡敦德义。
善行遵圣经,嘉言徵信史。
东隅光莫驻,西山景何恃。
空兴风木哀,不逮菽水味。
古来忠孝门,多出忠义士。
惟理所可为,虽身不暇计。
击楫祖逖誓,揽辔范滂志。
赤心但守一,素节讵移二。
驿骑方南归,鹭车亦东指。
香红汎莲幕,新绿近里。
人钦乔神君,职优习凿齿
宰邑应时需,亲庭思日侍。
我殽既有嘉,我酒亦云旨。
莫能养亲生,曷以慰亲死。
邑令得疏封,天朝有常制。
纡朱秩亦卑,焚黄情愈至。
吾亲苟与荣,此官殆将弃。
白日书赠文,孤云凝远睇。
莱堂痛椿萱,邓林惭杞梓。
子心一何悲,亲魂端可致。
清梦绕庭闱,薄宦忘边鄙。
恍若称寿觞,惚如奉盥器。
怡愉接父颜,慈柔见母氏。
应效婴儿啼,犹作斑斓戏
觉来忧思集,凄然霜露履。
精神信交孚,感召乃若此。
作诗载纪哀,临风几挥涕。
我生在膝下,亦有显亲意。
未能潘舆奉,仅得毛檄喜。
秋雨洒泉扃,母魄已深闭。
春风蔼家塾,父训幸闻礼。
诗篇诵一再,心目顿清泚。
朝盘欲忘餐,夜枕悄无寐。
脩名曾未立,世味空复嗜。
振后以光前,在此不在彼。
既无致身术,曷尽为子理
遗经绝编韦,淡墨虚榜纸。
青云孰唾手,清泉思洗耳
羡公孝有初,生得奉滫瀡。
羡公孝有终,死得三鼎祭。
锡类美颍人,全归善曾子
忠孝岂两途,君亲如一事。
大纲久沦斁,颓风政披靡。
愿言力扶植,庶以起衰替。
千秋万岁名,无愧贤与智。
参寥大师1080年秋 北宋 · 秦观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七五、《淮海集》卷三○ 创作地点:江苏省扬州市高邮市
某顿首。
懒慢滋甚,不奉问几一年,中间屡蒙惠书,赐责亦不加切,参寥师真知我者也,幸甚幸甚。
仆自去年还家,人事扰扰,所往还者,惟黄子理子思家兄弟。
子思又已分居,困于俗事。
彦瞻每行县,辄得数日从游。
此外但杜门块处而已,甚无佳兴。
至秋得伤寒病,甚重,食不下咽者七日
汗后月馀,食粥畏风,如见俗人。
事事俱废,皆缘此也。
比蒙录示黄州书并跋尾,幸甚。
观其词意,忧患固未足以干其中,愈令人畏服尔。
仆所题名,此却无本,烦嘱聪师写一通相寄为望。
仍并苏公跋尾。
前所寄者,已为端叔彊取去矣。
昨闻苏就移滁州,然未知实耗。
果然,甚易谋见也。
盖此去滁才三程,公便可辍四明之游,来此偕往。
琅琊山水,亦不减雪窦、天童之胜。
子由间过此,相从两日,仆送至南埭而还,后亦未尝得书。
渠在扬州淹留甚久,时仆值寒食上冢,故不得往从之耳。
莘老寿安君竟不起,子实丁忧
远方罹此祸,故殊可伤也。
传师已闻作司农簿,声闻籍甚,恐旦夕得一美除。
公择近亦得书,说秋初尝至汤泉,到寄老庵显之,恨不与吾侪同此乐。
显之恐十数日间来此,为十数日之会,今已到天长矣。
黄鲁直近从此赴太和令,来相访,为留两日,得渠新诗一编,高古妙绝,吾属未有其比。
仆顷不自揆,妄欲与之后先而驱,今乃知不及远甚。
其为人亦放,此盖江南第一等人物也。
黄诗未有力尽翻去,且录数篇,尝一脔,足知一鼎味也。
又为仆手写两记,今封去。
如辩才、无择要入石,便可用此摸勒。
仆自病起,每把笔如雠,不知何谓,得此公为我书,殊增气也。
其字差瘦,更为润色,开时令尽墨为妙。
中间更未安及不是处,但请就改之。
若开得成,嘱二师各寄数本。
李端叔在楚,音问不绝。
比如毗陵,过此相见极欢。
扬州太守鲜于大夫蜀人,甚贤有文,仆颇为其延礼,有唱和诗数篇,今录一通去,一笑也。
顷闻公不作诗,有一小诗奉戏,又已复破戒矣,可谓熟处难忘也。
聪师有书来要字序,仆近日无好意思,明年又应举,方欲就举子学时文,恐未有好言语。
今但为渠取字曰「闻复」,盖取《楞严》所谓「闻复翳根除」者也。
钱塘文士,可求人为作,不必须仆也。
蔡彦规已卒关中,今归葬山阳,可伤。
朋友彫落如此,独有仆数人朴钝落魄者无恙,又多病,少佳意,人世良可悲耳。
何时合并,以尽此怀?
不宣。
高盖山题名元丰八年 北宋 · 黄叙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一四、民国《福建通志·金石志》石七、《闽中金石略》卷七
石门至西室,兹山之胜概也。
元丰八年正月十八日权知县事黄叙子理记。
高盖山再题名元丰八年 北宋 · 黄叙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一四、民国《福建通志·金石志》石七、《闽中金石略》卷七
元丰八年孟春十八日权知县黄叙瞻谒祠下,彷徉不能去,夜宿其院。
同来释惠言刻石以志岁月。
毛季中 南宋 · 汪应辰
 出处:全宋文卷四七七一、《文定集》卷一六
某侍下幸无他,第日益贫耳。
奉祠且满矣,比作劄子求再任,万一不谐,则可索我于枯鱼之肆矣。
不晓事自应得此,不敢不安之也。
承谕为定居临川之计,相望益远,柰何柰何!
或因归乡,取道玉山,切一报我,当得一见之幸。
沈元用甚欲求识,此回经由,曾少款否?
吕丈于吾人甚眷眷,愿不惜时与之通问。
子韶处不通书,恐亦未然,幸更思之。
交游间稍通显者,便与之疏,则似有意。
至于世之窥伺,亦不足恤,利害岂人所能为耶?
某山居,却颇得读书,然独学无友,离群索居,陷于古人之所病,终亦勤而无功。
平时师友,盖日夜在念也,今皆在数百里外,书问且不能数,况异时盖簪之乐也?
以此言之,聚散岂偶然哉!
平时尝斐然有志斯世,今穷居循省日久,百念已矣,但求有以糊口,优游卒岁,庶为乡曲一无咎无誉之人耳。
尚望时有以振之,使遂此志。
子理后曾通书否?
此间盖阔焉不相闻,但闻其至湖南,首劾帅司数事,使人增气,然竟不行也。
因便至辰州,一问季文如何?
养原亦有一书,同往宣城
官况大不佳,俸不足用,差出,每月止一二日在家。
又职事有非人力所堪办者,如旷三十里许无人家,而责以捕盗之类是也。
岳侯比赴棘寺,又传已出,不详所以。
再遣使介至金国边鄙,其遂少安乎?
陈丈得书,云十一月间欲赴惠州,不知今行未。
来书具留此,渠亦约欲专人来相问也。
喻丈得休致,即往光福,居中赴溧水,必须同行。
彦柔、敏中、禹锡,相继去世,可为痛惜者。
范忠宣公赴谪所,至中途舟几覆,忠宣坠水。
既上,笑谓妻孥曰:「此岂章子厚为之哉?
消息盈虚之理,固如是也」。
胸中千万,此后不能记忆,草草附问。
遇便即寄数字,以慰寥落,至望。
他惟顺时保重,以俟天命耳。